阿荩

人生在世,开心就好。

 

张启山×于曼丽

官方的糖实在太多,感觉佛爷和任何一个都能组成CP,甚至是佛爷×贝勒爷,双强CP,都能脑洞N个小故事……不过在大大们的脑洞下,决定站定启丽了,我曼丽美如画,明台眼瞎不怪你,曼丽值得更好的。




一、

“佛爷,上峰发来电报。”张副官把刚接到的电报递给了正在假寐的张启山。

张启山打开一看,不住皱眉。

“刚派一个陆建勋过来,现在又要派一个女情报员,不知是什么意思。”张副官不解道。

“上海情报处的人。”张启山沉思了一会儿“明日会会便知。”

*

于曼丽是一个人来的长沙。

上头的命令,她虽有百般不愿但也只能接受。

火车靠站,她便看见长沙站的站台处站了两排军官,不禁想到,这些人应该就是上面说的长沙九门提督的人吧。

刚下车,便见远处有一人慢慢的走来,一身军装,身形挺拔,稳健的步伐声在清晨的火车站显得异常清晰。

那人由远及近,剑眉星目,面容清俊,只是一双淡漠的眼神稍显疏离。

接着便听他道“于小姐你好,在下张启山。”

*

于曼丽住进了张家,以张启山夫人的名义。

“查到什么了吗?”办完事回来的张启山一进门就问张副官问道。

“佛爷,于小姐在军统特务训练班以第二的成绩毕业的,搭档毒蝎,这次来长沙是由军统上海站情报科上校科长的毒蛇下的命令。”张副官轻言禀告

“毒蛇?”张启山站在大厅中央,抬头望了一眼楼上“这次调人过来,接到的不是毒蛇的电报反而是上峰发来的,看来这个毒蛇不简单。”

“佛爷,如此您还要于小姐用夫人的名义在长沙活动吗?”张副官不免有些担心,来着到底是来调查日本人的还是对他们有意见,暗中查探的,谁也说不准。

张启山脱下手套,拿在手里,拍了一下“不怕,最近长沙确实多了很多日本人,特意派人来查,看来这件事已经引起上峰的注意了,如此便无妨。”顿了顿,对着张副官淡淡的道“记住,以后要叫夫人了。”

*

于曼丽坐在二楼的围栏上,上面的指示是让她绝对听从张启山的命令,她在来张家的路上便听张启山大致讲解了长沙城的情况,也包括张启山本人,他是长沙城布防官,九门提督之首,人称张大佛爷,在长沙有着很重要的地位。

不过,她想起来时张启山说要对外宣称她是他夫人这件事,有些不悦。

虽然张启山的解释很合理,正好利用她的出现,以不熟悉长沙唯由,除九门外,有意无意接近长沙各方人员,从中探取消息。更何况不知上头何时才会招她回去,而且张家突然住进一个女人,确实会让人多加猜测,她有张家做掩护也的确方便调查。只是,她……

于曼丽摊开自己的右手,手里有一瓶香水。

明家香。

看着这瓶香水,想起赠香之人,一抹笑容浮现在了于曼丽的脸上。

“咳”

突然听见一声轻咳,于曼丽神色一变,警惕的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,却见张启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。

“是你!”

*

张启山来到二楼的时候恰巧见到于曼丽坐在围栏上发呆,正想上前打招呼却不想她突然笑了。

细看才发现她正注视着手中的东西,好像是一瓶香水。

于曼丽浅笑着凝视香水,目光深情而柔和,不似初见那般警惕和冷漠。

只是她竟出神到来了人都不知道,于是张启山便出声提醒她。

听见他的声音,于曼丽笑容霎时消失殆尽,张启山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,上前一步“明日带你四处逛逛,你也好熟悉熟悉长沙城。”

见到于曼丽点头,张启山便转身离开了。

回到自己的屋内,张启山突然无奈的笑了起来

家中突然多个女人,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。

*

于曼丽目送张启山离去,一下子有些恼,一是自己竟然没有发现有人来,二是待张启山走后才发现,自己竟然穿着睡袍坐在了外面!

她竟然忘了这不是上海。

 

张大佛爷有夫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沙。便经常可见佛爷带着夫人去买衣服、跳舞、听戏。

听闻佛爷的这位夫人是个湘绣商人家的女子,常年在外,难怪从未在长沙城见过。

夫人长得娇小玲珑,明媚可人,很是衬得上佛爷,而且人很亲切和善,说起话来轻言细语,很招人喜欢,若佛爷有事,偶尔会有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女眷找上她,约着聊天闲逛。

*

 “分明有很多日本人,只是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,偌大的长沙城竟然找不到他们藏身的地方!”于曼丽一回来,便有些生气的坐在沙发上,抱怨道“你说,这些人平时到底去了哪?城里绝非只有那几十个人。”

来长沙半月了,于曼丽渐渐熟悉后,便只去几个地方,那几处,都是日本人较多的地方,这样,她接触的人便排开了很多没有与日本人有联系的人。她听到的消息大多和日本人有关,只是明明感觉有很多日本人在长沙,可是平日里却不见这些人出没。

很奇怪。

于曼丽看向坐在书桌后的张启山,只见张启山低头看着文件,蹙眉沉默,于是她走到张启山旁边,弯下腰双手撑在书桌上,问道“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。”

只见张启山抬起头来,对她笑了笑。

*

张启山知道那边派于曼丽来只是为了查日本人,这件事明明不需要特意调人来,而且于曼丽的身份不同于陆建勋,而且情报员,长沙城暂时是不缺了,更何况于曼丽在上海有搭档,这次却只派她一人前来,这些种种疑问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。

倒是最近长沙确实出现了很多的日本人,却也如于曼丽所说,平日里很少见到。

他派人去打听来,有一丝线索,却不明朗。

若是日本人在密谋什么事情的话,那他得尽快查出来,以确保长沙百姓的安全。

正想着,便听见于曼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抬头看去,那张清秀的脸在略带愤怒的情绪下有些涨红,一双大眼睛正瞪着自己。

见那模样,张启山突然笑了起来。

“对了,再过两日便是中秋了,明天我没事,陪你去买些东西吧。”

*

于曼丽挑选着衣服,这是长沙城最好的一家湘绣店。

她来的这些时日张启山已经为她买了很多东西,有好些衣服都还没穿过,于曼丽有些漫不经心的挑选着,已没了前些日子的兴奋。

瞥了一眼张启山,他正坐在椅子上喝茶,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,便向她看来,报以微笑。

“我不知道要选什么。”确实不知道要选哪一件好,之前已经买过了,款式都差不多。

刚说完,就见张启山放下茶杯站了起来,朝着店老板问道“老板,你这儿可有新货?”

“佛爷,前两天确实来了几件新衣服,可是全是婚纱。”店老板有些抱歉的回道。

婚纱呀,于曼丽顿时来了兴趣,可能是见她神情有些变化,还未等张启山开口,店老板立刻就说道“不如带夫人去看看,这可是今年的最新款。”说着便做了个请的手势,引着于曼丽上了二楼。

一上楼,就看见模特身上的那件婚纱。

好美。

情不自禁的走向模特,摸了摸那件婚纱,若是能穿着这件婚纱和心爱的人结婚,那该多幸福。

只是不知道自己今生还能否拥有这样的幸福。

*

不知为何,张启山见到于曼丽望着婚纱痴迷的眼神,突然很想看一眼她穿那件婚纱的样子,于是对她说道“试试吧,喜欢就买下来。”

刚一说完,却见于曼丽收回了手,回过头来对着自己浅笑道“不了,我们走吧。”

那笑容里有明显些失落和忧伤。

张启山挑了一下眉,点了点头,并不勉强。

正当此时,张副官从楼下快步走了上来,然后附在张启山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。

张启山神色一敛“到也来的是时候。”说完,目光转向于曼丽,微微一笑“夫人,咱们走吧。”说罢,朝着于曼丽伸出了手。

*

虽然对外宣称的是夫妻身份,可是很少听张启山这么叫过。

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,于曼丽一愣,但随即想起刚刚张副官和张启山说话时两人的神情,于是于曼丽也笑着回应张启山,走到他面前,把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上。

楼梯还未下完,便听见门口有个日本人的声音。

这时,张启山放开了于曼丽的手,揽住了她的腰,顺势往自己身边一带,于曼丽还未反应过来,自己便贴在了张启山身上,她得一惊,有些莫名又有些想发火,就听张启山压低了声音说道“来的是田口研一郎,日本驻长沙商会副会长,前日刚到长沙,听闻喜女色。”

于曼丽一听,立刻明白了张启山的意思,于是提起了声音,柔声道“佛爷,我想起刚刚漏看了一件衣服,是我喜欢的款式,不如再看看吧。”

*

他们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田口研一郎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,只见田口礼貌的堆起笑脸“没想到在这竟然能碰到张大佛爷。”

“你是?”

“我前日刚到长沙,佛爷自是不认识,我是日本驻长沙商会副会长,田口研一郎。”

“幸会。”

张启山每句话都说的简洁且冷漠,田口研一郎却不在意“久仰佛爷大名,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。”说完,看向张启山旁边的人“这位想必就是佛爷的夫人了,果真貌美如花。”

“看来田口先生对在下倒是很了解。”

“佛爷的大名在这长沙城谁人不知。”田口研一郎笑道,目光却是一直盯着于曼丽,听下面的人说,最近常能见到张启山的这位夫人,长得楚楚可人,眼波一转却又媚态重生,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。

田口眼中露出一丝邪恶笑意。

于曼丽依偎在张启山身上,目光转向田口,对着他嫣然一笑,然后抬头望向张启山“看来我也沾了佛爷不少的光,连日本人都知道我了呢。”

于曼丽说话的声音柔媚婉转,甚是好听,田口研一郎目不转睛的盯着于曼丽,表情竟毫无掩盖,犹如饿狼一般。

“夫人刚刚不是说还想看一下衣服吗?我们过去吧。”张启山柔声问道。

“可是……”

田口研一郎见于曼丽嘴唇轻抿,一抹难言之隐呈于脸上,立刻开口道“不知夫人看中哪一件衣服,不如我送给夫人当做见面礼吧。”

“多谢田口先生了。”于曼丽离开张启山的怀抱,对着田口,神色一转,莞尔一笑,轻言道“可我看中的不止一件衣服,那边的我都看中了呢。”说完,双眸一挑,示意对面整整一排的衣服,一只手拂上田口研一郎的肩膀“那些我都喜欢。”

*

从街上回来的这一路张启山都闭口不言,甚至面色难看,回到家未曾打招呼就直接回了房。

“夫人,这些衣服怎么办?”跟在后面的张副官看着一堆衣服,面露难色。

“能卖的就低价卖了,不能卖的就送人吧。”于曼丽看也没看一眼,微微蹙眉“你们佛爷好像生气了。”

“刚刚在湘绣店……”张副官说了几个字,略觉不妥,便闭口不言。

于曼丽并未察觉什么,只是撇了一下嘴“上海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吗?”

“是的。”

她来了这么久,只有最初的一道命令,之后再也不曾收到过任何指示,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遗忘了。可是谁都会将她遗忘,但是她的搭档不应该,那么是不是上海那边出了什么事。

想至此,她丢下张副官,焦急的跑上了楼,敲了敲张启山的房门。

“佛爷。”

“进。”冷冷的声音从房内传出。

推开门,于曼丽便急切的问道“我可不可以发封电报?”

“给谁?”依旧是冰冷的声音。

给谁?

于曼丽蓦然一怔,对啊,她是该发给谁,是她的上级毒蝎?还是她喜欢的那个明家少爷。

 

三、

张启山一个人站在院中,凝视着天空的那轮圆月。

月圆团圆夜。

又是一年中秋佳节。

张启山习惯性的转动的手上的戒指,却发现带的不是以往的那颗。

抬手一看,不禁失笑。

身后在此时传来的脚步声,转过头,就见于曼丽拿着两个酒杯朝自己走来。

“佛爷可要来一杯?”说着晃了晃手中的两个玻璃杯。

看着她散着头发,穿着睡袍,略带微醺的模样,张启山神色一凛“這兩天你喝了不少的酒。”

“佛爷是心疼了?”于曼丽望着张启山的眼睛,眸中波光一转,笑盈盈道“想不到佛爷这么小气。”

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张启山逐渐了解了于曼丽,对外人的防备让她总是带着排斥和戒备,执行任务之时,或娇媚或柔弱或狠毒,而在熟悉的人面前,才能看到她褪去面具后的样子,什么心情都能从表情中所见,就如现在。

“心情不好喝多少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。”张启山淡淡的道。

于曼丽背对着张启山,将酒和杯子放在围栏的石柱台上,双手背在了身后,歪着头看着圆月“谁说我心情不好,我心情可好了,今日可是中秋,阖家团圆,开心快乐的日子。”

“想家了?”

“家?哼”于曼丽嗤笑一声“家是什么?我没有家啊,以前没有,现在没有,今后也没有了。”

就算说得淡漠,张启山还是听出了话中的痛楚,他来到于曼丽身边,却见有一滴泪从于曼丽的眼角流下,但她的嘴角却还是带笑的。

张启山的心骤然一紧。

“你知道吗。”于曼丽没有看他,从睡袍的兜里取出一张纸,摊开来,上面只有一个字

/囍/

“我从小就没有家,小时候就被人卖了,后来被好心人所救,以为以后就可以好好生活了,却不想那人被坏人杀了……我本是个必死之人,我也不想活,但是,是他,是他让我觉得应该好好的活在世上,我不奢望他会和我在一起,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,但只要能陪在他身边,我就知足了。”说道此处,于曼丽看向了张启山,凄凉的笑了一下,自顾自的继续说道“可是从我被调派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,上海,我是回不去了,可是心中那还是有一丝希望,只要完成任务,也许,也许能回去也说不定,不管做什么,只要能回到他身边……只是没想到,现在连这一丝希望都没有了。”

张启山见于曼丽全身颤抖着,像是在极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流泪,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神色,柔声道“想哭就哭吧。”

“为何要哭,他终于和他喜欢的那个女的结婚了,我该替他高兴才对,哈哈哈哈。”

张启山不忍,一把抱住了于曼丽,手抚在她的头,以示安慰。

于曼丽过于悸动,最终还是伏于张启山的胸前,痛哭出声。

*

于曼丽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是在自己的房间内,昨夜不知喝了多少酒,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。

她只记得自己在张启山的怀里哭的很伤心。

有些懊恼,想不到昨天难过之余竟然把深藏的心事都告诉了张启山。

于曼丽准备下床,掀开被子就发现手上不知何时套了一枚戒指。

定眼看了看,有些面熟,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,怎么回事,这么想着,便把戒指从手上取了下来,可是刚取了一半,又给带回去了。

应该是张启山昨夜给自己戴上的,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为好。

下了楼,正巧碰见刚回来的张副官,于是便问道“张副官,佛爷呢?”

“佛爷去九爷那儿了。”张副官回道,目光撇见于曼丽手,顿了顿,但随即说道“夫人有事?需不需要我转告佛爷?”

于曼丽察觉到张副官见到她手上的戒指时的迟疑,更是疑虑了。

“夫人。”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“有人送帖子给夫人,看样子像是日本人。”

于曼丽接过一看,露出了笑容“张副官,麻烦和佛爷说声,今晚吃鱼。”

*

张启山不得不承认,有时候美人计比其他方法都好用。

他翻看着放在手边的几张纸,上面画的都是一些机关栈道和地形图。

听于曼丽说,她听到日本人提到封山,盗墓等字眼,而且日本人还运送了很多炸药。

张启山越看神色越凝重,最后,五指压在纸上,啪的一声,将纸全部合上。

“张副官,你现在立刻去一趟八爷家,和八爷说日本人可能在矿山搞秘密实验,让他准备一下,明日我们就去矿山查个究竟!”张启山严肃的对着张副官道。

张副官领命,小跑了出去,张启山从桌后起身来到于曼丽的旁边坐下,郑重道“你把这些带出来,田口可有发现什么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以后和日本人有关的事你就不用再查了,这件事到此为止,我会和上峰报告的。”

事情和墓穴有关,这就关系到九门,日本人在长沙搞实验,他更不能坐视不理,于曼丽找到情报也算能和上面交代,剩下的,日本人的这事对他们来说肯定无福是祸。他不希望于曼丽再参与进来。

而且,一想起之前田口见到于曼丽那模样,这美人计以后还是少用为妙。

*

于曼丽听到张启山的那一番话,又见他十分严肃,以为是担心自己,说道“我故意引起了火,烧了存放这些资料的地方,他们应该不知道。”田口研一郎带她去的是一家日本人开的舞厅,须有请帖才能入内,一般人都进不去,这次倒还真让她找到了机会,拿到这么重要的东西。

“田口有没有对你……做了什么?”

于曼丽一愣,见张启山关切的看着自己,不由的回道“没有,我就是和他跳了支舞,偷了他的钥匙,然后拿了资料,点了火。”

“以后不许再见田口!”

于曼丽被张启山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,最后这句话,张启山的表情和语调甚至带上了怒意。

“佛爷。”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“这件事到此为止,你不要再管,这几天就好好在家待着,哪儿也不要去,明天我和老八去矿山查看,探探情况再说。”

从张启山看到资料后的表情她便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,于曼丽点了点头“我知道了,你们小心。”

说罢,见张启山放下心来,拍了拍她的手背,离开了。

于曼丽看着张启山刚刚拍的自己的那只手,他的温度还没散尽,这只手上带着张启山的那枚戒指,而刚刚张启山的手上,也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。

竟然是一对对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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